花川(αPsA)

更结前生未了因

更结前生未了因
文/寡曲

·历史向cp
·ooc预警

 
一.
  元丰二年,子瞻获罪。
  获罪的原因很可笑,一群大大小小的文人官僚们硬说他在诗词中流露出了对官府的不满和不敬。
  而更可笑的是,我们的圣人,竟被他们逼得枉顾太皇太后的反对,给子瞻安下了这个罪名。
  何其讽刺!
  东坡何罪?独以名太高。
  他太出色了,于是把周围人比得黯淡无光。他是高天之上皎皎孤月,于是旁人在他身边连星子都算不上,不过一粒可有可无的微尘。招人嫉恨,受到诬陷,竟是早有端倪,意料之中。
  舒亶、李定、王珪、张璪……一群自视甚高的文人,一个个因妒忌生生扭曲了面目。平日里一个个笑面相迎称兄道弟,待到落难时,一个比一个更会落井下石。
  李宜之,不过一个芝麻绿豆般的小官,竟也在此横插一脚,得意洋洋。举国上下那么多官员,还有多少李宜之?我不敢想。
  最让人寒心的,是沈括。连朋友都来栽赃陷害,不知较之太白的“世人皆欲杀”又能轻之多少!
  
  
二.
  子瞻终究只是一个文人。
  他不过一个文人,看官衙们来势汹汹的样子,连带着多日的押打,颇有些惶惶了。
  他如今只怕株连亲友,一心求死。若不是一路关押的差役看得紧,怕是如今已与我阴阳两隔。他不知道他如果真是死了,被他连累的家人,被他牵连的老妻,被他念着的子由,该是何等难过,这对他们来说该是何等残忍!他怎么忍心!
  
  
三.
  他托狱卒带了两首诗与我。
  他这一辈子写了不少词句,这两首算不得有名,可却教我念了一辈子。
  [是处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独伤神。]
  [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前生未了因。]
  这算是绝笔诗了。
  他已心如死灰。
  我知道,埋骨的地点,他希望是西湖。
  
  
四.
  我上书说我愿卸去一身官职,只求免兄长一死。于是自己也遭到贬谪,不过也无妨了,只要他能好好的,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结果下来了,被贬黄州。
  虽处罚不算轻,但没有伤及性命,总归是好的。于是满腔的欣喜无处诉说,只化得三两句珍重的嘱托。
  但他很黯然。
  多日的审讯已使他有些脱形,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可最使我忧心的,不是身体上的憔悴,而是灵魂上的落拓黯然。
  再捱一捱啊,子瞻。
  捱过了就好了。
  捱过了就好了。
  
  
五.
  四十四至四十八岁。四五年的时间,他将自己归于清纯空灵。
  他终于在黄州从自己造就的牢笼中挣脱了出来。
  我就知道他会。
  我就知道。
  今生已生作兄弟,还敢有什么奢求?
  那些逾矩的想法便在心中重归于零,做兄弟就好了啊。我没有冲破礼法的果敢,没有承受别人非议的勇气,他也不过视我为弟弟罢了。那就这样吧,就这样就好了。
  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前生未了因。
 

PS:
这篇文章背景是东坡正面临乌台诗案时,历史基本无篡改(因为没有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嘛哈哈哈)。
我觉得这篇文子由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的,他记录了东坡从乌台诗案到黄州的蜕变,在主观感情上仍偏向子瞻。但是“子由”非“子猷(you二声)”,子猷放荡不羁,所以没那么拘于礼法,再加上朝代不同,所以子由做不到那样,宋朝对礼法很重视,他也就没勇气遭人非议,顶多只能做个好弟弟,说一句“与君世世为兄弟”,他不可能像子猷那样,所以也就不会吃到肉。(这是我写这篇文时所一直纠结的,后来想了想,还是尽量遵照历史)
宋时称皇帝最多的是圣人,所以此“圣人”非彼“圣人”啦。乌台诗案时,太皇太后欣赏子瞻的才华,又相信他的人品,替他求情。宋神宗也觉得这有点无稽之谈,但迫于无奈,还是给子瞻定了罪。
“东坡何罪,独以名太高。”是子由的原话。舒亶、李定、王珪、张璪、李宜之、沈括也是确有其人确有其事,而且沈括是子瞻好友,他拿来证明东坡有罪的诗还是他们临分别时东坡将以前旧诗腾录下来给他留作纪念的。后来有学者研究他当时的心理说是因为妒忌,我也觉得这个比较中肯。(当然,他对科学贡献还是很大的,但他的人品……还是不好说些什么)
求死那一段,子瞻是不想牵连亲友,在押解的路上几次投水自杀。(幸好没死成啊摔)绝笔诗也是真的,狱卒梁成帮忙带的,给了子由。
而最后他流放黄州而没死刑是因为太皇太后将死时替他求情,还有他在朝中的朋友范镇、张方平,左相吴充,乃至于他政敌王安石的弟弟王安礼都仗义执言。这其中有不少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小人物”,但他们又不是小人物,他们都以己之力不顾安危地帮助过一个流传千古的大人物,他们为中国历史中国文化献出了自己的一份力,他们都不是小人物。
说他从自己的牢笼中挣出来呢,是因为他在黄州的四五年间好好地思考了人生,然后重归于清灵纯净,也就是后来我们所熟知的东坡。
把耽美写成科普正文没背景多的我也是很迷……

评论

热度(27)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